●正剧自此开始。
●“点了他们?”少年微笑着提议。
哗啦。
棕发少年撕开薯片的包装袋,微笑着提议。
“点了他们?”
淡淡的红色雾气自四周涌来,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加深,直至变成一滩流动的血红,在金发的人形恶魔身前臣服。
“好。”
玛门轻快地答应,红雾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奔涌而去,悄声无息开始吞噬堡垒。
咔嚓。
别西卜耸肩,抓起一把薯片塞进嘴里,他最好在五分钟之内吃完。
铺天盖地的红雾渗透整座魔法构造的建筑,疯狂地夺取所有掌控权后,急速挤压。
哒。
一枚小小的,凝聚着整座堡垒重量的珠子掉在地上。
咔嚓。
别西卜吃完最后一片,空袋在瞬间崩为粉尘,被褐卷发少年坏心眼地吹向专心工作的玛门。
猝不及防被糊了一脸粉的玛门:“……”
“别西,打一架?”
是疑问句,还有挽回的余地。
“不要。”
别西卜迅速回答。
少年笑嘻嘻地眨眼,眼中恶作剧成功的细微得意还没褪去,往玛门手里塞了根芥末味棒棒糖,漫不经心地开口。
“刚刚粉尘碰到你的伤口了噢,忘记痛了吗?”
玛门下意识触了触耳垂,传来轻微的刺痛感,什么时候弄的?
“穿过森林的时候。”
别西卜温馨提示道,举手问道,“要去掉吗?”
“不,帮我移到手背上。”
玛门含着棒棒糖,补充道。
“就算不管它,再过一会也该好了。”
“嗯哼。”
别西卜应声照做,“今晚我喝酒,你要来吗?”
玛门凝视着手背上的擦伤,觉得它像一滴小小的眼泪。
言情小说看多了吧?
玛门嘲笑自己,咬碎糖球,任由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味蕾。
“好哦。”
不过我还有个单人任务,需要一个半小时。
地点?
陨坠崖。
“就这些吗。”
玛门厌倦般移开视线,神情淡淡。
“你说的,没有价值。”
有时候,沉默是件很好的事情。
可以发呆,可以谋划,可以什么都隐藏,也可以什么也不去想。
也可以从头至尾冷眼旁观,只了解浅显的内容,到最后连保命的底牌都找不到。
“等——!”
红雾毫不犹豫缠上苟延残喘者的脖颈。
罪魁祸首勾着唇站在一旁,金色的羽毛笔在空中书写片刻,落在小恶魔早有准备的手心。
有点困。玛门打了个哈欠。
红雾中隐约露出床的一角,小恶魔快快乐乐收起羽毛笔扑上去,反正任务完成了,就暂借他们的基地睡一觉吧~
“就知道。”
一个小时后,别西卜随手拂开淡淡雾气,弯腰将小恶魔抱起来。
“好轻……?这样吗?”
暴食弯弯眉眼,但是不太意外呢。
玛门睡得很沉。
她知道,自己的记忆力向来不错。
她记得杀死的每一个敌人,她记得和别西卜搭档的次数,她记得花园里有多少阵法,她记得和天堂打过多少次仗,她记得地狱所有要员的每一条信息。
她也记得,初生时看见的,无比绚烂的黎明。
淡红的朝霞吞吐着金色的瀑布,光芒缓缓自晦暗天际扩散,千里辉色如融金,一点一滴占据视野。
不过她更喜欢黄昏,夕日欲颓的黄昏,天边如同血一样红,她抱着狐狸布偶,发间别着玫瑰花,看太阳落下。
“搞什么,回忆电影院吗。”
小恶魔抱着爆米花桶,面无表情地看着各种记忆的片段在眼前流逝。
玛门悠悠醒来,入眼是熟悉的莫比乌斯环吊灯。
是别西卜的宫殿。
她收起红雾,伸着懒腰起身,踢踢踏踏去找别西卜。
找到了。
她眨眨眼看向正兴味十足地调制鸡尾酒的少年恶魔,依旧是记忆里轻松愉快的模样。
“清醒了?”
别西卜问。
“还没。”
玛门说。
刚才的梦境是什么鬼,她怎么可能会有狐狸布偶这种东西。
别西卜摇摇头,往切割好的冰块里倒入酒液,推到小恶魔面前。
“冰冻马天尼。”
玛门唔了一声,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抛却脑后,转而认真品尝起这一杯酒。
别西卜瞥了沉默的小恶魔一眼,给自己倒了杯红酒,醒过后慢慢喝起来。